檳城基建不如芙蓉怡保？

Posted by: 杨善勇 on: 星期六 6月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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闊別20年之久，新加坡內閣資政李光耀先生拉了島國新生精英大隊暢遊半島，走訪了森、霹、檳、丹、彭多州，重新踏上檳城這一塊東方珍珠的土地。《東方日報》6月14日A5版顯著報道，他「第一個感覺竟，然是覺得檳城的發展不如芙蓉及怡保」。

檳州首席部長林冠英先生在和李資政會談一小時之後，在新聞發佈會上轉述這個看法：「李光耀說，檳城的基本設施發展遠遠不如芙蓉及怡保，（我覺得）這可能與檳城在過去18年來面對嚴重衰退有關。」

不論這點是不是18年嚴重衰退的結果，嚴謹的說，林冠英陳述的這一切並不算是新聞。如果並不健忘，應該記得身兼首長幕僚長的日落洞區國會議員黃泉安先生，曾經援引房屋及地方政府部的《五星級地方政府評估》，指出名氣響噹噹的檳城只能排在第21名，表現經讓州內人民蒙羞。

按照這個具有352項指標的評分準繩，怡保得分70.85，芙蓉贏取68.20；對照檳島喬治市的68.75分以及威省的72.05分；憑此排名，秩序如下：威省、怡保、喬治市、芙蓉。

雖未全中　亦不遠矣

這麼來看，經驗老練，目光如炬的李資政當下的說辭，讀者應該同意，雖未全中，亦不遠矣。不過，評估資政這一席話還是困難重重的。緣由在於這可能是一個相對主觀的印象（perception）。

如同《東方》記者的論述，那是李光耀先生的「第一個感覺」；感覺本身並沒有一套公定的衡量標準，而是相當個人的評斷，儘管李資政或許參照了檔案才做出相關的詮釋。

其次，基本設施的項目很多，舉凡道路、港口、機場、溝渠、水供、電力、橋樑、通訊，乃至網絡都涵蓋其中。李光耀先生所說不足芙蓉及怡保的地方，到底是哪一個領域，或是概以全部？

最後一點，為何李光耀先生會用芙蓉及怡保對比檳城？他口中的芙蓉及怡保是實指出這兩個城市？還是純屬修辭學中的借代，其實是「馬來西亞別的城市」或者帶有其他意思？

不管怎樣，這也不能推翻出自李光耀先生觀察的感覺，就算精明過人的資政一如民政黨檳州聯委會秘書汪天來所言，「或許是受到某方面的誤導」，如眾共見，喬治市確實存有不少「先天失調，後天不足」的局限。

所謂「先天失調，後天不足」，意思是指一方面這裡的古城既是國際品牌，也是發展的底線；另一方面民政黨主導的檳州政府直接掌握的政治資源以及門牌稅收其實非常有限。

從德高望重的林蒼佑醫生，直到溫文爾雅的許子根博士領導的時代，即便政局轉換到民聯政府，檳島市政局至今還是不能堂堂正正地升格為「市政廳」，州內地方政府的總數也仍然保有微不足道的兩個。

一成不變　奄奄一息

檳島和威省的地勢當然也是左右州府發展的重要因緣：山脈和海峽環繞其間，空間所剩無幾，左右為難。不過，這一些要害，或許不是影響李光耀先生點評的主要因素。

我們不妨嘗試瞭解他到訪檳城入眼的第一個畫面，或許是喬治市那些顯得有點陰暗的老街。亮度不夠的昏黃街燈之下，是造成李資政斷言檳城比不上芙蓉及怡保兩地的關鍵嗎？

或者，李光耀先生的專車開到了廿年如一日的北海渡輪碼頭，他想起了生氣勃勃，塞車如流的芙蓉大道，以及那一棵神氣活現，人潮擠擠的民主大樹，他心裡到底會怎麼想呢？

還是，李光耀先生打從下榻的『依恩奧」酒店連線新加坡政府的內閣成員，用office communicator商討要務，可惜上氣不接下氣，網絡一直藕斷絲連，很不識趣地干擾了通話的順暢。李資政費解之餘，他如何評估檳城政府的基本設施？

德士和巴士的服務是一成不變的，一如河流的衛生和地方的潔淨。小販中心和巴剎的喧囂如常。骯髒的依然骯髒，不但公園的那些配備始終如一，就連陰霾的星空如今也不斷再循環了。

撇開這些不談，人文的氣息也似乎奄奄一息，這恐怕才是最糟糕的。但是，前後兩朝政府何曾認真關注人文基建的打造，是否遠遠不如芙蓉、怡保或者南方邊城的新加坡？

再闊別20年之久，李光耀先生的孫輩也許重臨檳城，對照了芙蓉的城市與怡保的景觀，他或她將會怎麼說？我們對此一無所知，只能感覺，這些年來輸掉了的，實在太多太多了。